观朱霞],悟其明丽;观白云,悟其卷舒];观山岳,悟其灵奇];观河海,悟其浩瀚;则俯仰间皆文章也。对绿竹,得其虚心;对黄华],得其晚节];对松柏,得其本性];对芝兰],得其幽芳;则游览处皆师友也。
]朱霞:红色云霞。
]卷舒:卷曲舒展。
]灵奇:奇异秀丽。萧统《和上游钟山大爱敬寺》:“兹岳信灵奇,嘉木互纷纠。”
]黄华:菊花。
]晚节:晚年的节操。《宋书·良吏传·陆徽》:“年暨知命,廉尚愈高,冰心与贪流争激,霜情与晚节弥茂。”
]本性:固有的性质或个性。刘勰《文心雕龙·事类》:“夫姜桂同地,辛在本性;文章由学,能在天资。”
]芝兰:芝和兰,都是香草名。
观赏红霞,能感悟其中的明净美好;观赏白云,能感悟其中的卷舒自如;观赏山岳,能感悟其中奇异秀丽的景色;观赏河海,能感悟其中广博浩大的气魄;那么即便在一抬头一低头的工夫也无处不是文章。面对绿竹,能领会它们虚心谦逊的品质;面对菊花,能领会它们对晚年节操的重视;面对松柏,能领会它们对固有天性的坚持;面对芝兰,能领会它们清幽芬芳的意旨;那么即便在游览赏玩的地方也无所不是师友。
【评析】
这一则是典型的儒家山水观,源于孔子“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”,后世称为比德说,他们将感于物而动的美学理论改造为以比德理论为中心的感物方式,通过选择对特定物的认知,以比附、象征的方式来表达某种对道德、人格境界的追求和阐释。即将外物的某些特征引申到君子品德上去。他们反对单纯的对自然山水的赏玩,认为这会限制人的道德提升,所以这段文字处处讲要从自然中体悟到山水中的各种君子品格。理学主敬、慎独、格物理论在思维方式上与比德说是一致的,即都要通过对外物的体认,达到天理澄澈的境界,其感于物的指向性是明确的,并是规定好了的。所以这里说赏红霞能够悟到自然的明净美丽,观白云可以体悟自然的卷舒自如,山岳之灵奇,河海之浩瀚,绿竹之虚心,菊花之晚节,松柏之挺拔,芝兰之幽芳,这些都有助于感受天地之正气,万物之勃发,体悟万物一体的生命境界,由此进入到更高的精神境界。
第五一则
行善济人],人遂得以安全,即在我亦为快意];逞奸谋事],事难必其稳便,可惜他徒自坏心。
]济人:救济和帮助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