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子是儒家的开山祖师。孔子(前~前)名丘,字仲尼,鲁国陬邑(今山东曲阜)人。他的祖先是宋国的贵族,避难迁到鲁国。孔子在三岁的时候,年迈的父亲叔梁纥就去世了,他在年轻的母亲颜征的扶养下长大成人。鲁国原是周公的封地,是周公制礼作乐的地方。孔子在浓厚的礼乐文化的氛围中长大,从小就接受传统意识的熏陶。据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记载,“孔子为儿嬉戏,常陈俎豆,设礼容。”孔子岁时母亲也去世了,他不得不独自谋生、学习和奋斗。他自述:“吾少也贱,故多能鄙事。”他勤学好问,刻苦努力,掌握了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等方面的知识。孔子岁时才踏上仕途,在鲁国先后担任过中都宰、司空、司寇等职。时仅四年,便因为与当权的季氏发生矛盾,弃官离鲁,开始周游列国,但终不见用。晚年回到鲁国,从事教育和文献整理工作,孔子是打破“学在官府”局面、开创“私学”的第一人。他的弟子有多人,其中“贤人七十二”。孔子删《诗》、《书》,编《春秋》,钻研《易》、《乐》、《礼》,集以往文化思想之大成,创立了儒家学派。他的言论和事迹保存在《论语》和先秦其他典籍中。
孔子的思想体系以礼为出发点。他认为礼治是社会得以安定的必要保障,惟有实行礼治才能建立“天下有道”的社会秩序。他说:“天下有道,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;天下无道,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。”他认为春秋时期社会之所以动荡不已,其根本孔子像原因就是“礼崩乐坏”,因此要使社会由乱变治,就必须恢复礼治。他明确表示:“郁郁乎文哉,吾从周。”“从周”也就是恢复周朝礼治,而恢复周礼首要的一条就是正名。孔子在卫国时,子路问他:“卫君待子而为政,子将奚先?”他直截了当地回答:“必也正名乎!”所谓正名,也就是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”,每个社会成员都按照自己的等级名分尽义务,作君主的要像君的样子,作臣子的要像臣的样子,做父亲的要像父的样子,作儿子的要像儿的样子。否则,“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,事不成则礼乐不兴,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,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”。总之,正名是治理国家的首要环节。
复礼、从周、正名等主张反映出孔子思想带有浓厚的传统色彩,但他并不抱残守缺。他一面维护传统,一面超越传统。这表现在他从新的视角看待礼治,对周礼作了损益。他认为礼是礼仪条文的总汇,不是一套死板的规定。“礼云礼云,玉帛孔子出生图云乎哉?”当然不是。礼作为形式来说,是要表现深刻内容的,这个内容就是“仁”。孔子认为仁是礼的实质,复礼是行仁的手段。他说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”这样,孔子便从“礼”这一传统观念中引申出“仁”这一新的观念。
孔子大成殿在《论语》中,仁字出现了次之多,可见仁在孔子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。“樊迟问仁,子曰:爱人。”在孔子关于仁的种种说法中,这一条最精辟。所谓爱人,也就是主张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同类来看待,这是一种原始的人道主义思想。孔子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狭隘的宗法血缘观念,发现了人的类存在。他承认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,强调道德意识是人普遍具有的特质。因此,他主张用仁爱原则协调人际关系,实行“忠恕之道”。所谓忠恕之道,从消极的方面来说,应当做到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;从积极的方面来说,应当做到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。人在躬行仁道的道德实践中,实现人的价值,成就理想人格。孔子心目中的理想人格就是圣贤、君子。如果说礼是孔子学说体系的出发点,那么,仁才是这一体系的核心和实质。
夫子洞遣址在孔子思想体系中,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。一方面,仁受礼的制约,行仁不能超出礼规定的范围。孔子不赞成没有差等的仁爱,因为这将模糊上下尊卑的等级名分界限。另一方面,仁又规定着礼,只有与仁紧密结合的礼才是合理的。有些陈规陋习虽有礼仪方面的根据,如杀殉、专横、暴敛等,在孔子看来也是非礼之举。孔子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“中庸”。他说:“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?民鲜久矣。”中庸既是理想的道德境界,又是一种方法论原则。中有中正、中和的意思,庸是用的意思,合起来说,中庸也就是“用中”,即反对“过”和“不及”两种片面性,“允执其中”。孔子在评论他的两个学生时说:“师也过,商也不及”。结论是“过犹不及”,因为无论是“过”还是“不及”都离开了中道。这也就是说,只有排除极端,维系矛盾双方的和谐、统一和平衡,才算达到了中庸。他还指出,礼是衡量中庸与否的具体尺度。他说:“礼乎礼,夫礼所以制中也。”这样,孔子便把“礼”、“仁”、“中庸”连结为一个有机的整体。这也就是孔学的基本框架。
孔夫子周游列图孔子认为,“礼”、“仁”、“中庸”等观念的形成,需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。他经常教导自己的学生说:“不学礼,无以立。”“君子学道则爱人,小人学道则易使。”孔子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,既是一位渊博的学者,又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。他提出的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”、“学而时习之”、“温故而知新”、“不耻下问”等名言隽句,被后世学者视为座右铭。他创立的因材施教、启发式教学法,至今仍有实用价值。
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,对于天道谈得不多。他的学生子贡说:“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闻也,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。”孔子没有明确否认传统的天命观念,他在不得志或懊丧的时候,曾发出这样的感慨:“道之将行也欤,命也;道之将废也欤,命也。”但他并没有把天看成有意志的人格神。他说:“天何言哉?四时孟子像行焉,百物生焉,天何言哉?”他把天描绘为四时交递、万物繁衍的自然过程,一点也没有神秘色彩。对于鬼神,孔子则抱着敬而远之、存而不论的态度。学生向他请教神鬼方面的问题,他含糊其辞地回答: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”在他看来,现实的此岸世界比虚幻的彼岸世界重要得多。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无神论观点,但也表现出相当鲜明的理性精神。这就在天命鬼神观上打开了一个缺口,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。
战国时期,儒家学派开始分化。据《韩非子·显学》记载:“自孔子之死也,有子张之儒,有子思之儒,有颜氏之儒,有孟氏之儒,有漆雕氏之儒,有仲良氏之儒,有孙氏之儒,有乐正氏之儒。”在这八派中,以孟轲为首的“孟氏之儒”和以荀况为首的“孙氏之儒”在理论上的贡献较大。
孟子继承孔子仁的思想,进而提出仁政学说、性善论和“尽心、知性、知天”的哲学思想。孟子,(约前~前)名轲,字子舆,邹国(今山东邹县)人。他是鲁国贵族孟孙氏的后裔。父早亡,由母亲仉扶养成人。他就学于孔子的四世孙孔伋(字子思)的门人,自称“得圣人之传”,表示“乃所愿,则学孔子也。”他的经历也与孔子相似。中年时期曾周游列国,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,一度任齐国的客卿,并未得到重用。在法家思想大行于世的情况下,孟子行仁政的主张显得“迂远而阔于事情”,得不到诸侯们的赏识。孟子拒杨墨,斥法家,极力维护儒家学说,以好辩著称。晚年专门从事著述讲学,“与万章之徒,序诗书,述仲尼之意,作《孟子》七篇”。